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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記憶深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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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子剛進大門,葉嵐就看見有人撐在傘站在主屋門口,他把車開到主屋門前,下車喊道「遠山,快過來幫忙,大少爺喝醉了,在後座,幫我把他擡到屋裏去。」

「是,二少爺。」王遠山點頭,「老爺在家裏,他已經等了你們一晚上。」

「啊?爸還沒睡?」葉嵐有些意外,再看看醉的不知道東南西北的葉文軒,他不由得嘆道「這下又有麻煩了。」

葉嵐和王遠山兩個人架著葉文軒進屋,他嘴裏不停的念叨著什麽,一句也聽不清楚.

葉鴻從沙發上坐起來,看他們都被雨淋了,趕緊喊著保姆去煮點熱湯過來。

葉嵐把葉文軒往沙發一扔,「爸,你怎麽還不睡。」

「哼,明天還有會要開,你陪你大哥出門也要註意時間,這都幾點了。」葉鴻不悅的說著。

葉嵐清咳一聲,「今天自秦陌的葬禮回來之後我就不太高興,大哥才讓我出去散心。」

「唉,秦陌這孩子,說走就走了,可憐秦老白發人送黑發人,今天先是陳牧聲鬧著要祭拜,後來秦陌下葬時洛誠又哭著不讓人下棺,……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看著你們這樣也覺得難過,你們從小一起長大,感情也好,不過萬事都要想開才好。」葉鴻無聲的嘆了口氣,「你大哥怎麽醉成這樣,回來老實了幾天就又這樣,成天在外面不回來,都野成什麽樣子了。」

「爸,你也知道大哥的脾氣,誰的話都不聽的。」

「時間也不早了,我還是扶大哥上樓休息吧。」葉嵐邊說邊招呼著王遠山一起扶起葉文軒。

葉文軒這時可能是酒勁過去了,眼睛慢慢睜開,他看著葉鴻在眼前晃悠,突然想起了戒指的事一直都沒問他,他舌頭打結的問道「爸,我在美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。」

葉鴻沒想過他會問這個問題,面色一變,「還能有什麽事,當然是治病。」

「除了治病沒別的事?」葉文軒繼續醉眼朦朧的問著。

「你到底喝了多少酒,發什麽瘋呢,小嵐,把他送上去。」葉鴻不耐的說道。

葉文軒立刻揮開葉嵐的手,氣勢洶洶的去抓著葉鴻的肩膀,「你騙我!我去美國根本不止是治病,我結過婚對不對?」

葉鴻一把推開他,氣的發顫「你說什麽?」

「我和誰結婚的,你告訴我。」葉文軒低吼道,王遠山和管家都沖上來拉他,卻被他統統掙開。

葉鴻楞楞的看著他憤怒的臉,半響才厲聲道「誰告訴你的?根本沒有這些事,你還不早點滾回去休息。」

葉文軒伸出手,讓葉鴻看他手上的戒指,葉鴻直直的看著那枚葉文軒曾經亮給他看的婚戒,只覺得眼前有些暈眩。

葉文軒傷心的說著,「為什麽我完全不記得這枚戒指是什麽時候戴上去的,它的另一半在誰手上,為什麽偏偏這麽巧,我居然一點也不記得這半年發生了什麽?」

「你到底瞞著我什麽,告訴我。」

「這枚戒指的來歷,我一直都很想問你,上面的“DZL”,是不是指的段之霖?」

“啪”的一聲,葉鴻揮手一巴掌甩到葉文軒臉上,葉文軒歪著臉,眼神變的痛苦,他側過臉來看葉鴻,之前的迷茫統統消失,只剩下強烈的恨意。

「滾!」葉鴻手指發顫的指著葉文軒,「你給我立刻滾出去!」

葉文軒摸摸臉上被打的地方,狠狠地說道「你要我滾我就滾?這是我的家,我今天就是要賴在這裏,有本事你一輩子瞞著我,別讓我知道真相,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知道他是誰!」

「把他給我送回房間,別讓他在這裏發酒瘋。」葉鴻低吼著,下人們立刻蜂擁上去架著他上樓去洗澡換衣。

葉嵐無奈之下只好自己先回房休息。

趙顏玉從臥房裏出來安慰葉鴻,為他倒上一杯安神茶,「你和孩子較個什麽真,他的事,你要慢慢來。」

「顏玉,你不知道,在美國的那段時間,我真是恨不得他死了……」葉鴻垂著頭,「他在我面前自殺的時候,我……要被他給逼瘋了。」

「老頭子,文軒像極了你年輕的時候,他就是太癡了,你也別再和他對著來,再把他逼成個什麽樣子,你也受不了。」

「別人都說他像我,其實他除了那臭脾氣,哪裏都不像我,他像他媽媽,一根腸子。」

屋外突然一聲悶雷,暴雨襲來,整個城市都被雨水洗禮,這樣的夜像極了那個驚心的夜晚。

葉鴻的腦海裏開始回憶起那段時間發生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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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葉伯父,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得罪表哥,我們給他打了鎮定劑,安全到達美國應該不成問題。」洛誠把車門打開,葉鴻看見葉文軒躺在車椅上。

秦陌也叮囑,「伯父你要小心一點,他不是很配合,到美國你們也要看好他。」

「這件事多謝你們的幫忙,回去後你們要註意段之霖,他不會輕易放過你們。」

「葉伯父,我們會防著他,你放心。」秦陌安慰道。

「那你們早些回去吧,我們也該走了。」

葉鴻說完就吩咐保鏢們把葉文軒轉移到飛機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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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醫生,他的情況怎麽樣。」

「這個……他極度抗拒我們的接觸,根本不配合所有治療,你們要先取得他的配合我們才能工作。」

「我會盡力的。」

葉鴻透過鋼化玻璃,清楚的看到葉文軒在屋裏不停的砸著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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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鴻推開病房的門,只見葉文軒全身縮在角落裏,膽顫心驚的看著葉鴻,忽然他尖叫起來,葉鴻跑到他身邊,「文軒,你別怕,我們是給你治病,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回家。」

「不要……我不治病,爸,我求求你讓我回去,阿新他在等我,爸,我求求你,讓我見阿新……」葉文軒滿臉淚水的苦苦乞求葉鴻。

「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覺悟,你和段之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文軒,你清醒一點,是他把你害成這樣的。」葉鴻怕說的太重讓葉文軒受不了,「催眠師已經讓你想起來了,你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袁新做的,是他綁架了你,也是他把你變成了傻子。」

「不是的!!!不是的!不是的!」葉文軒大聲的哭喊,歇斯底裏的掙紮,「阿新不會這樣對我,他不會這樣!不是的,阿新……啊……」

葉文軒幹脆推開葉鴻,把頭往墻上撞,他拼命的想忘掉那些零碎的片段,可是他的思維就像是被人控制,越是抗拒,那些畫面就會清晰的呈現。

血沿著葉文軒的額頭往下滑,墻壁上是刺眼的鮮紅。

「葉文軒,張開口……」

「葉文軒,求我吧……嗯?」

「你……哭了?別哭,葉文軒……」

「這是最快樂的事,我和你,最快樂的事。」

「坐上來……」

那張臉,變得猙獰,「葉文軒,我不愛你。」

葉文軒拼命的把頭在墻上撞擊著,不是的,不是的,這一切都不是真的,他的阿新怎麽會不要他,是所有人在欺騙他,他們都想要分開他們,連誠誠也不例外,沒有人會幫他的,除了阿新。

阿新,我求求你,你出來,為什麽你還不出現,阿新,我求求你告訴我,這一切都是他們偽造的假象,你不是這樣的。

「以後不能和別人這樣,只能和阿新,好不好。」袁新把額頭抵上葉文軒的額頭。

「你個笨蛋,學什麽不好,學別人跳海。」

「什麽吃醋,怎麽可能。」袁新突然溫柔的笑道,「不過文軒一點也不乖了。」

袁新閉上眼,唇角勾起微笑,「文軒,我是不是很可悲。」

「老婆,不準摘下來了。」

阿新,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,你說過的話,不會食言,可是阿新你在哪裏,我該去哪裏才能找到你。

阿新,我該怎麽辦?阿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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催眠師的催眠繼續深入下去,葉文軒變得越來越情緒化,忽然的抑郁抽泣,轉眼又會變得歇斯底裏,自我傷害,葉鴻把他的房間裏所有能自殺的工具都撤走,把窗戶都封死,還把他綁在床上,可是葉文軒還是不肯妥協。

有一次,催眠師喚醒了葉文軒記憶深處的一些片段,關於陸湛衡的記憶,葉鴻才了解葉文軒在失憶前和這個人有過瓜葛,他聯系到陸湛衡讓他趕來美國幫助他治療葉文軒。

沒想到當晚他就來到了美國,可是卻是噩夢的開始。

葉文軒一看見陸湛衡就開始發瘋,他拼命的撕扯著一切,葉鴻勸說他不要再繼續反抗,可是葉文軒不僅不妥協,反而以自殺來威脅他。

他開始不吃不喝不說話也不睡覺,無論別人怎麽撬開他的嘴,他都不配合,給他打輸液他也會立刻把針給毀掉,一旦被夢魘侵襲,他就會一直喊著「阿新」,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抵不過這一個名字。

陸湛衡一直陪著葉文軒,可是葉文軒一眼也不看他,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。

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,葉文軒先是躁狂的在床上把手用約束帶摩擦,想要解開束縛。

幾個人都壓不住他,醫生不再建議使用鎮定劑,因為之前用的劑量已經遠遠超過的了預期。轉過頭葉鴻就看見了葉文軒嘴裏流出鮮血。

「他咬到舌頭了。」陸湛衡大聲喊著,醫生立刻拿出開口器強制的打開他的嘴,「他痙攣了,這樣下去他會把自己的舌頭咬斷,我必須馬上檢查一下他口腔裏的情況。」

幾人費力的打開的口,醫生稍稍檢查一下, 「還好,傷的並不厲害,問題不大。」

陸湛衡聽到醫生的話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。

葉文軒的眼睛睜的很大,他忽然大笑起來,像是發瘋了似得。

「爸,是你逼的我的。」

「為什麽我怎麽求你,你都不願意放過我。」

葉鴻被他折磨的幾乎也要發瘋,「不是我不放過你,是你不放過我,文軒。」

雷電交加,一道閃電劃過,打在葉文軒滿是血跡的臉上,他還在大聲笑著,「你殺了我吧,爸,除非我死,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接受你們的治療,我寧可死也不會忘了阿新!」

「葉文軒,你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嗎?」葉鴻看著葉文軒,終於無法忍受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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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死了,或許會比現在要好過。」葉鴻坐的走廊的椅子上忽然說著,陸湛衡搖頭,「葉伯父,你別著急,醫生說過這樣的催眠是會很痛苦。」

「啊啊啊啊……」葉文軒的病房裏爆發出震耳的慘叫聲,陸湛衡急忙沖進去,只見葉文軒不止何時解開了約束帶,他拿起刀狠狠的刺進了催眠師的大腿。

陸湛衡倒吸一口氣,葉文軒迷茫的看著自己雙手,「為什麽你們都要逼我們分開,阿新,沒人能分開我們的。」

「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,再也不走。」

葉文軒拿起刀要往自己的腹部刺,陸湛衡立刻上前撲倒他,葉文軒的刀偏離方向劃開了陸湛衡手臂。

「阿新,阿新………」

「我真沒用。」葉文軒漸漸的哭出聲,「阿新……」

「文軒。」

葉文軒趴在地上,溫熱的血彌漫在地上,像一朵盛開的紅花,他聽到了阿新的聲音,那樣的溫柔。

「文軒,我在這裏。」

「你看……」葉文軒擡起頭,遠處袁新站在家裏的那刻樹下向他招手,「花開了。」

好像是花圃裏的那些花都開了,葉文軒仿佛能聽到花開的聲音,那樣的絢麗多彩,猶如他和袁新並肩走入教堂時,四周的鼓掌歡呼聲。

「段之霖先生,你是否願意和葉文軒先生在一起,無論疾病、或是健康,貧窮、或是富有,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,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,愛他、安慰他、尊重他、保護他,像你愛自己一樣,始終忠於他,直到離開世界 ?」

「我願意。」袁新虔誠的說著。

「葉文軒先生,你是否願意和段之霖先生在一起,無論疾病、或者健康,貧窮、或是富有,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,在神面前和他結為 一體,愛他、安慰他、尊重他、保護他,像你愛自己一樣,始終忠於他,直到離開世界 ?」

葉文軒微笑著看著袁新,「我願意。」

神父點頭,「接下來,請二位交換戒指。」

袁新無奈的笑道,「我們的戒指在求婚時就已經戴上了,都取不下來。不過,我可以親吻他的戒指來完成誓言嗎?」

「當然可以。」

袁新執起葉文軒的手,溫柔的親吻他的手指,「親愛的,願我們永結同心,再不分離。」

葉文軒同樣牽起他的手,「誓言與我同在。」

葉文軒牢牢的握緊雙手,他的意識漸漸的混沌,「阿新,這輩子,我唯一不後悔的就是愛上你。」

「盡管這一路,這麽艱難。」

「可我從未想過放棄。」

「你呢,是否也和我一樣,永遠不會放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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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生給催眠催眠師包紮傷口,催眠師解釋道「我看他睡著了,才會想去給他解開約束帶,可是系的太緊,我拿著自己備用的刀想為他松開,沒想到他是裝睡,這次差點讓他成功。」

葉鴻忽然拿起桌子上陸湛衡的防身槍沖了出去,陸湛衡和醫生拼命的攔住他。

「葉伯父,文軒已經失去了理智,難道你也要這麽沖動嗎?」

「葉先生,請你冷靜下來,我們可以慢慢的想辦法。」

葉鴻忍著心裏的傷痛,指著葉文軒病房的房門,「他這樣活著像個什麽樣子,連個人都不是!每天靠別人像填鴨一樣把飯填下肚子,一醒過來就是千方百計的想著自殺,他要是一次性死幹凈也好,偏偏這樣折磨所有人,他這樣活的沒有尊嚴,我寧可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!」

「葉伯父,我知道文軒這樣你很難過,我們也很難過,但是我們要想辦法才行,你知道這樣逼他只會讓他越來越決絕。」陸湛衡大聲的說著「文軒現在是最難熬的階段,我們不能這樣對他,他那麽堅強,只要堅持過這一段時間,他找回自己就會恢覆過來,葉伯父,你別放棄他,你是他的至親,如果連你都放棄,他真的無路可走。」

「我們都要陪著他,我們都希望那個愛著賽車,愛著葉嵐,愛著葉家一切的文軒回來。」

「伯父,文軒其實很愛你,你要相信他。」陸湛衡輕聲勸著。

葉鴻漸漸的放下槍,「我是做了孽,才讓他變成這樣。」

醫生連忙把葉鴻扶進辦公室,陸湛衡站在鋼化玻璃窗外,看著葉文軒睡在床上。

他拿起手機,給段之霖打去一通電話。電話很久才有人接通,但是卻沒人說話。

陸湛衡把手放在玻璃上細細的描摹著,「少爺,我知道你在聽。」

「我在美國,在文軒身邊。」

電話那端突然響起來一陣抽氣,良久才有段之霖沙啞著的問候,「他,還好麽?」

「情況很糟糕,治療進入了僵化,他想起了過去的很多事,可是不願意相信事實,他鬧著自殺了好幾次。」

段之霖那段陷入沈默,漸漸的陸湛衡聽到了類似於壓抑的抽泣聲,卻並不是那麽清晰。

陸湛衡的手僵硬在玻璃上,「少爺,你……」

「他還能恢覆到恢覆記憶之前嗎?」

「不能。」陸湛衡艱難的開口,「醫生說,催眠只能繼續,但是這一關很難熬,有的人根本堅持不下去就選擇結束了生命。」

「他們會被自己的意志所支配,選擇結束所有痛苦,文軒現在每天都在喊著你的名字,他很想你,一直想見到你。」

「你希望我怎麽做。」段之霖沙啞的聲音,讓陸湛衡能想象出他憔悴的神情。

「……我希望你能斷了他的念頭……」陸湛衡背靠在玻璃窗上,他慢慢的克制自己悲傷的情緒,「要不然,他只有死路一條。」

「陸叔……」段之霖輕聲的問著,「為什麽每次你都能這麽殘忍的對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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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文軒,阿新打電話給你,你聽不聽。」陸湛衡坐在葉文軒床邊,輕聲道「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。」

「阿新……」葉文軒一聽到阿新立刻轉過頭來看他,陸湛衡把手機放在葉文軒耳邊。

「阿新……是你嗎?阿新,你說話啊,阿新,我……找不到你。」葉文軒邊說邊哭出聲,那哭聲卻不似之前那樣歇斯底裏,卻格外的揪心。

「你不用再找我了。」段之霖的聲音自手機裏傳來,葉文軒驚喜的叫道「阿新,真的是你。」

段之霖沈默了一會,才又開口,「葉文軒,我知道你已經想起來綁架的事,是我派人打暈你的。」

「你說什麽?」葉文軒拼命的搖頭,「不是你,我知道不是你。」

「是我,你的記憶騙不了人,你很清楚,那幾天□你的是我。」段之霖輕笑道「你不願意承認,只是你自己在逃避罷了。」

葉文軒楞楞的看著陸湛衡,眼裏的淚水忽然像是凝固在眼眶裏,「阿新,你騙我的,你總是騙我。」

「這一次,我不騙你。」

葉文軒閉上眼,忍著不哭出來,「你,還要不要我?阿新,你還要我嗎?」

「抱歉,我早就厭煩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,你讓我和陸叔永遠不能在一起,我怎麽會真的喜歡你,葉文軒,我一直都在耍你,可惜你太笨了,居然當真。」

原來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嗎?

阿新,為什麽,你要放棄。

阿新,哈哈哈哈,我這樣堅持著,到底是為了什麽?

可笑的是,我寧可一死,也不願活在沒有你的記憶裏。

太可笑了,誰還能更可笑一點。

葉文軒忽然大笑起來,拼命的笑著,眼淚從他眼角緩緩滑落。陸湛衡飛快的拿開手機,對著電話那端吼道「少爺,你別再說了,他受不了。」

「陸叔,……這就是你要的嗎?……」電話那端是段之霖壓抑的聲音,還沒等陸湛衡再說一句話,電話已經被段之霖給掛斷,“嘟嘟嘟嘟嘟~”的聲音持續在耳邊,可陸湛衡卻覺得耳邊回蕩著的,是絕望的聲音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這一章我覺得很壓抑,有些事情不記得反而是幸福的事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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